留白

有一些弗乔，私心打了双子的tag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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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战前，哈利和罗恩在一起了。顺理成章，天造地设——当然，故事还在继续。

罗恩需要找到源头，他的时间不多了，明天，明天就是弗雷德死在战场上的日子。他知道那之后会发生什么——故事结束，殊途同归。

罗恩找到弗雷德时，对方正看着炉火发呆。

“还在和乔治吵架？”

“没有……他原谅我了，”弗雷德回过神，靠在椅背上，“你和哈利怎么样？”

“还不错——如果他不每天半夜里盯着我发呆就更好了。”罗恩给自己倒了杯水。

“意料之中。”弗雷德耸耸肩，向宿舍走去，“安心睡觉吧罗尼，别操心有的没的。”

罗恩愣了一下，下意识地拦住他——明天以后，他就再也见不到他的哥哥了。

“这个给你。”罗恩把红金手链摘下来，套到弗雷德手上，“我不想戴了，西莫说我像个小姑娘，你准是捉弄我……作为惩罚，你得戴着它——不许取下来！”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声音在颤抖，就像——原来的罗恩•韦斯莱一样，幼稚，又感性。

弗雷德怔了怔，良久，突然笑出来，“如果我没回来，你会伤心吗？或者庆幸？天呐终于没人在你的枕头边放蜘蛛了（除了乔治）”

“当然会伤心！”罗恩皱紧眉头，“你们都是我很重要的人，我怎么会庆幸呢！”

“要记得你说的话，罗尼。”弗雷德背对着他挥了挥手，“你是个好孩子。”

无序、爆炸、混乱、绿光……战火纷飞间，罗恩下意识地护紧哈利，抬头看向弗雷德的位置。

一道绿光准确无误地向他飞去，3——2——1——罗恩猛地睁大眼睛，哈利也倒抽一口凉气——乔治冲上来了，挡在弗雷德前面，以一种守护者的姿态。

电光火石间，绿光直直穿过乔治，下一秒——弗雷德倒下了。

罗恩瘫软在地上，他看到了，他什么都看到了。乔治茫然的表情，弗雷德笑着对乔治的后颈骂傻子的样子……还有乔治腕上随风晃荡的红金手链。

罗恩伏在那个冰凉但熟悉的颈窝里，痛哭不止。一切好像又回到了起点，熟悉的预感、接下来会是击中他的干净利落的恶咒、哈利的眼泪、撕心裂肺的痛苦、救世主孩子般的呜咽，被风扯的残缺的惨叫、厚重到有实体的腥臭，还有见不得光的一闪而过的庆幸——

等等，庆幸。

“如果我没回来，你会伤心吗？或者庆幸？”

“当然会伤心！”因为你们是罗恩•韦斯莱最重要的人。

罗恩颤抖着回过头，呕吐感没有如约而至，反而是大量陌生的记忆从脑海深处涌出来。

他记起来了，他见过“主宰”，在一个一望无际的白色空间里，一个没有实体，看不清轮廓的发光体。

“亲爱的罗恩•韦斯莱先生，很遗憾见到你——哦，不用怀疑，你确实是死了，但我们需要一个流程……好的，第一个问题，你——你想回去吗？”

“很棒，你想回去，因为你不能丢下哈利一个人战斗，他需要你……实在是太感人了。”

“那么……我这里有唯一一个机会，报酬丰厚，”发光体渐渐逼近罗恩，晃得他睁不开眼。“玩个游戏吧，给你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，你还会爱上哈利吗？”

“毫无疑问。”罗恩不耐烦地拧起眉。

“那……如果你不再是你呢？”发光体缓缓向后退去，“如果你不再拥有你的特质……勇敢、冲动、感性、真诚、正直……如果连你的记忆都在告诉你，你对自己的离开无动于衷，甚至为及时解脱感到庆幸，如果你根本不记得你们曾经相爱，甚至不允许和他亲密接触，你们还会相爱吗？”

“或者说，你还有自信他会接受你吗？一个内心阴暗，虚伪痛苦的韦斯莱。”

“……这些变态的规则是你定的？”

“不全是，我还年轻呢。”

罗恩实在不知道如何区分一个大白光球的年龄，“我——”

“别着急，还有一条——尽管你的思想会被严格禁锢，但你必须找到事情的真相，不然——不然你就会再见到我……也不一定是我，可能是那个忒难说话热衷于玩二选一游戏的老头。”光球顿了顿，看了看一脸无语但已经在整理衣服的红发少年。

“Well，游戏开始——不要作弊，我会看着你们的。”

战场上的绿光扭曲成诡异的彩带，乌黑的建筑在他眼前飞速褪色，弗雷德的身体透明成没有实体的虚影，罗恩慌张地去抓哈利，正迎上哈利同样无措的手臂。天旋地转，万籁俱寂。

罗恩又看到光球了。

“好久不见。”

“并不是很想见。”

“太伤人了，”光球悠悠地偏了偏身子，对上哈利，“你也好久不见哦。”

罗恩愣了愣，看向哈利，发现他也是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。

“我……我记得你。”哈利轻声说

抱着一具尸体在恶咒横飞的战场上发愣实在算不上明智的事，哈利很快也见到了话唠光球。

“没见过买一送一的，”光球略显无语，清了清嗓子，“我这里有唯一……唯二的机会，如果你的爱人……”

……

“那么，你要开始游戏吗？”

“我——我不会知道自己重生了？也不会知道罗恩变化的原因？”

“理论上是这样——你什么都不会记得……你只是睡了个很长的觉，醒来有些茫然罢了。”光球顿了顿，声音带了不易察觉的笑意，“但谁知道呢，就算偶尔有些莫名其妙的画面在脑海里闪回，那一定是你压力太大了……对吧？”

“……当然。”

所以那些肢体接触，也不是罗恩记错了。

“该回去了，两位。”光球晃晃悠悠地想上升起，罗恩盯着这个话很多的发光球体，轻轻笑出来。

“谢谢你……弗雷德。”

球体顿了顿，左右晃晃，光晕一甩一甩的，似乎很愉快。

“被你发现了，罗尼。”

“我晕过去前看到的，不是乔治，是你。”

“答对了。”

罗恩张了张嘴，轻声问，“乔治——”

“我正要感谢你呢，手链送回来的刚刚好，乔治很喜欢。”

“可我什么都没改变。”

“那就够了。”

“那你呢？”

“罗尼，不要太贪心。”

光球的光芒大放，哈利和罗恩紧紧靠着，眼前只剩下一片混沌。

“享受你们的人生吧，游戏——结束。”

啪的一声，罗恩和哈利消失在原地，光球落下来，幻化成一个懒散修长的人形，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位老人。

“就算是‘主宰’，也不能随便偷听人家说话哎老人家。”

“你帮他们太多了。”

“是你的规则太变态了。”弗雷德挑挑眉，“而且他把手链给我了，还认出来我是谁，超额完成任务。”

“报酬丰厚嘛……贿赂判官，倒是个新思路。”

“谁说的，我不承认。”弗雷德面无表情。

“他呢？”

“……”

他呢？弗雷德记起他和乔治坦白的那天——他只说了他知道自己活不过战争，因为他是重生的，他什么都知道，还有他本来有机会回来的，但有个老头只给他一次机会，他让给罗恩和哈利了。

弗雷德尽量用夸张的语气讲述这些事，让它活像一个恶作剧，但乔治目不转睛地盯着他，问他为什么。

乔治总是能分清他的恶作剧和真话。

他说换你你也会这么选的，乔治说是，但我会把你带走，可你不要我了。

没办法，弗雷德揉揉他的头发。他舍不得带他走，那边什么都没有，只有一个喜欢听墙角的老头。

后来，后来他们和好如初，乔治闭口不谈那件事，但他知道乔治在想什么，乃至他想干什么——他总是知道的。

接着他主动说了罗恩和哈利的考验。

“挺变态的，是吧？”

“没有，”乔治看向弗雷德，“哈利不会放弃罗恩的……就像我一样。”

“是你放弃我了。”

“乔治——”

“没事，开个玩笑。”乔治冲他弯了弯眼睛。

今晚的月亮很亮，星星很多，连风都小心翼翼地怕吹散了什么。

“……送你个手链，祈福的。”弗雷德握住乔治同样冰凉的手腕。

“明明是你更需要吧。”乔治挑挑眉，小心地把手链戴好。

“他会很好。”弗雷德转过身，“他会知道，我从来没有放弃过他。”